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，只听见姜婉言略微急促的呼吸。

「死，死了？程诺你居然开这种玩笑，你妈知道她儿子咒她死——」

「我不介意带你去墓地看看她，看看你和她是怎么解释的。」

我面无表情打断她。

女人猛地顿住，瞪大双眼，怔怔挤出声音。

「你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...」

「告诉你？」

我没忍住气笑了。

「你答应的好好的说去接她，然后呢，因为苏言把这事抛在脑后。她腿脚本来就不好，等了你那么久后，出了车站就被车撞了。」

「我赶到医院打电话求你过来时你在干嘛，陪苏言在他家看脚伤？」

每说一句，姜婉言的脸色就白了一分。

她无措地咬住嘴唇，眼眶里泛着泪花。

「对不起阿诺，我真的不知道...」

这声道歉太迟，也没用。

见我神色冷峻没回应，姜婉言咬咬牙，软了语气。

「我知道是我的错，可阿言是无辜的啊。他年纪轻哪里能被你侮辱还不反抗呢，你懂事点，就不下跪了吧，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。」

荒谬感瞬间涌上心头。

到现在，她还想着要道歉的事。

冷冷环视了一圈，我冷声道。

「今天的事我会和学院如实说明，至于你，和学校无关的人员麻烦离开。」

看我态度坚持，她咬咬牙，愤然离去。

后来几天，姜婉言都等在操场边，等待结束时会给我送各种小礼物，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她那点少得可怜的愧疚。

我装作看不到，要不就当着她的面丢进垃圾桶，姜婉言也不生气，继续送。

苏言就这样默默看着，也不再像第一天那样对着我干，平静到有些诡异。

但我没放在心上，恰好遇到下雨，军训停了半天，我就在朋友的办公室里休息，顺便和他聊天。

聊了会，他突然站起来，紧紧看着手机

「程诺，这什么情况！？」

随即在我疑惑的目光中，把手机递过来。

是个带了A大标签的短视频。

每张照片的角度都恰到好处，有姜婉言这些天给我送水，还有操场上那次动手。

标题很是吸睛。

「军训教官眼红嫉妒，试图抢走我女朋友，还多次恶意区别对待我，贵校校长就是这样招聘教官的么?」

底下的评论更是每条都在骂我。

朋友惊到说不出话，

「程哥，这...」

我扶了下额头，深感疲惫。

「是姜婉言和那男学生。对不住啊，这事给你惹麻烦了。」

他忙不迭摇头。

「不是，我主要是怕嫂子误会啊。」

想到温衡那爱吃飞醋的小性子，我不禁苦笑。

这怕是要哄好一阵了。

朋友思索了下，作出决定。

「要不你别当了这教官，本来就是请你帮忙的。我会找人补上，你先休息，新生大会那天你再来就行了。」

从办公室出来，苏言早已等在那里。

见到我，他满脸不屑。

「怎么样，被辞退的滋味如何。」

我冷眼看他，男人以为我吃瘪，用力嗤笑出声。

「偷偷告诉你，其实那晚姐姐的手机被我拿走了，所以才没接你的电话。没想到五年，你依旧阴魂不散，程诺，你不会以为自己还配的上她吧。」

「等姐姐和那位金融大佬合作后大赚一笔，你连她的脚指头都比不上！」

合作？

我扬了扬唇，眉眼带着冷意。

「她姜婉言说合作就合作，有问过我同意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