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变得落针可闻，所有人都在好奇事情的原貌。

半年前，我伤势痊愈，腿脚也变得利索多了。

我买了一辆二手车，干上了网约车的营生。

李桂香在商场里摆摊卖早点，起早贪黑。

我俩每天早出晚归，好在渐渐又有了积蓄。

丈母娘偷偷给我们做了很多孩子的衣裳、被褥，整天念叨着要给我们带孩子。

“别整天忙着赚钱，先把孩子要了，我也有点盼头。”

丈母娘故作嗔怒地说道。

“生完了孩子，你们几点出门几点回来，我才懒得管。我只管看我的亲外孙。”

就在李桂香将孕检单给我看的那天晚上，我手里拿着打火机，一把扔到浑身浇满汽油的李桂香身上。

大火瞬间蹿到一米多高，滚滚黑烟沿着门窗向外冒。

李桂香的尖叫回荡在屋内，很快就断了气。

我捏着孕检单，点着了一个角。

不到片刻，孕检单化为黑灰。

她亲手剪的窗花被我一把撕下，扔到她的尸体身上，瞬间消失。

孩子的被褥、尿布、鞋子，我都一一点着。

等丈母娘赶到的时候，是坐在地中间目光空洞的我。

“怎么啦！？”

“发生什么事儿啦？！你怎么不说话！！！”

“你快说话呀，我的桂香啊，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！！！”

丈母娘瞬间晕了过去。

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，只听不答。

警察和消防员一起赶来，我被带回警局。

长达半年多的审讯，我依旧沉默。

“警察，你们都看到了吧？是他烧死了李桂香！”

马长远激动地说。

“我们不用再看了，赶紧给他判了，让他偿命！”

民怨沸腾，街坊邻居集体要求警察将我就地处决。

可丈母娘却开始喃喃自语。

“桂香有手有脚，为什么不跑？”

“你又为什么手抖得那样厉害？”

“明诚啊，你是不是还有隐瞒？”

她拉起我的手，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。

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才会有的温柔。

我张开嘴，刚想出声，一口血水喷涌而出。

显示屏上再次出现画面，那是我烧死李桂香的真正原因。

是我一直以来，不可能说出的真相。